《MILK X》APRIL 2024 ISSUE
PANTHER CHAN 陳蕾
GUCCI ANCORA SPRING SUMMER 2024 COLLECTION
STAY TRUE
初心
追夢,不少人說是奢侈的。追夢講熱血、講努力,還講際遇。然而比追夢更難的,或許是守住當初的熱血,因為追夢有一個終點,守住自我卻是一輩子的修煉。追夢十四年後的陳蕾,從一位寫歌勉勵自己的女孩,變成可以分點能量給友人的女歌手。此刻的她仍然喜歡手作,仍然懷著熱血,仍然會挑戰難彈的曲目,仍然期待再次用歌聲表達自己的時刻。
TALK TO PANTHER CHAN
X:《MILK X》 P:PANTHER CHAN
X : 恭喜你完成了第一個紅館個人演唱會,你現在還記得最後一場的心情嗎?
P : 尾場最後部分真的很感動。聽到有歌迷大呼「多謝陳蕾」,原來「多謝」的力量很強大。除此之外,感覺是「終於完成了」。很努力地籌備了幾個月的演唱會,台上四天的時間眨眼就完結了。
X:你還記得紅館演唱會中最感動的時刻嗎?
P : 最後一場有人說「多謝陳蕾」那一刻。如果要數另一個感動的時刻,就是結他SOLO的部分。因為我很記得兩個月前一位朋友—也是《念》的其中一位編曲人—替我構思了《出走》的結他SOLO,而且是加長版。我第一次聽時心想:「我彈到嗎?」然後我轉發給我的導演和音樂總監蔡德才,告訴他們我希望嘗試一下,因為他們都說很難,所以若真的做得到一定很有型,那一刻應該很想哭。我一直練一直練,未到二月初已坐下來彈了整首。後來已在練習如何站起來完成這段SOLO;當能站起來彈到的時候,便練習如何彈得自如一點,讓人感覺更順暢,不像苦練回來的表演,最終在紅館台上有驚無險。當然可以再完美一點,但這兩個月的苦練已難忘。還有,上台已沒有當初說會哭的感覺了,因為上台後的我做到了。
X : 十五年前第一次上台,對比現在的你上台,有甚麼一樣和不同?
P : 我在演唱會一出場所感受的那份緊張,和十五年前在年紀輕輕的階段參加比賽的那種緊張,仍很接近。因為一出場就要自彈自唱,而且是不太熟悉的鋼琴,唯有死記硬背。在演唱會彈奏了三種樂器,包括鋼琴、電結他和木結他。木結他當然最輕鬆,因為彈錯了我懂得補救。我試過「FULL DRESS」彩排的時候走了拍子,心想:「怎麼辦?還有一天就是演唱會。」最終所有出錯都停留在「FULL RUN」,可能因為正式表演的四天,每天都跟自己說:「你一定得㗎,信自己。」;至於「不同」的地方是多了很多舞台經驗。由以前小時候勉強表現得很享受舞台,到現在不需要擔憂台風是甚麼,表達自己的情緒便可。隨著表演經驗增多,很多歌也是自己創作的,深明歌曲想表達甚麼,演唱會時便越來越自如。
X : 去年你頻頻推出五首歌曲,今年只是過兩個多月便舉行演唱會。正當大家以為你會休息的時候,得知你四月又會有新專輯推出,挑戰接踵而來,生活應該很精彩吧?可以給我們分享一下近期的創作嗎?
P : 今次新碟的名稱也是《念》,因為這個字真的概括了我從推出《世界與你無關》到最後一首《念》的感覺,每首歌注入一份「念」。專輯有十首歌,但十首歌曲也不是寫給自己的,而是有特定對象。我想著一些現象、一些朋友去寫,帶著不同的感覺,或者不同人格的「念」,有強烈不同的思考模式,嘗試代入不同朋友的角度去寫這些歌。
X : 現在你心目中有沒有想合作的對象?
P : 接下來可能會在作品中告訴大家,先賣個關子。
X : 這次在演唱會流淚的一刻,相信樂迷也很感動,去年獲獎時,你也曾在台上流淚。你自己是一位愛哭的人嗎?
P : 我覺得越來越不算了,因為自己的情緒漸漸沒有太大的起伏,不像小時候很容易變得情緒化。鑽入這個漩渦,有時很難抽身而去。以前我喜歡夜深人靜的時候哭,但現在已很少這樣做了。倘若真的想哭,我會打給朋友,不會獨自哭泣。但我覺得哭出來也是好事,那是一種抒發。
X : 你覺得你是偏向理性還是感性的人?
P : 十六型人格中,我發現我一時是「F」(FEELING),一時是「T」(THINKING),有時候講求感性,有時就很理性。大多時候都是理性的,但在創作的時候,便會多了感性。
X : 現在較喜歡創作輕快,還是沉重的歌曲?
P : 自己沒有刻意寫沉重的歌曲,反而是心態處理得更好。這幾年來得到很多樂迷鼓勵、支持,讓我更清楚創作的意義。很開心終於度過了迷失的階段,開始清晰身邊發生的一切,多了時間留意身邊的人和事,無論是新聞還是朋友的狀況,都是我關心的內容。以前的我可能連自己也未能照顧妥當,於是會花很多時間關心自己。這幾年來我多了關心身邊朋友,卻發現好像忽略了自己,有朋友問我:「你真的有很多能量,自己不開心的時候,會否未曾察覺呢?」想安慰朋友也好,想代入朋友也好,用現時不愉快的場景來寫歌也好,剛好令這幾年的歌曲作品變得沉重了。
X : 你身邊的朋友都覺得你有很多能量,你覺得與自己聽佛偈的習慣有關嗎?
P : 我也有不夠能量的時候,但懂得如何抒發,因為我不會收藏在心。當能量不好的時候,就會跟朋友說:「我負能量了!」朋友們就會馬上約見面。可能平日自己慣性將歡樂帶給其他人,希望他們可以儲起這些能量,在我不「OK」的時候,便可以讓他們「醒」少少過來吧。收到朋友的鼓勵後,很多時間都需要獨處,我便喜歡聽佛偈繼續替自己充電。
X : 聽佛偈有甚麼新的體會?
P : 很多啊(笑),當中很多句子都覺得很有啓發,看看有沒有機會將這些內容寫進歌曲。例如是,你對別人好,不代表別人很好,而是因為你好;別人對你好,也不代表你很好,只是別人很好。這句說話令我很有感覺,你對別人好的時候,不需要求他的回報,因為你對別人好的時候,某程度上在治癒自己,或者滿足自己有能力幫助別人的狀態。
X : 完成演唱會後,有留意新的動漫嗎?
P : 我收到很多朋友介紹我看《葬送的芙莉蓮》,但我還沒有空,因為演唱會結束後去了放假,接觸大自然,為自己充電。其實我也想整理家裏的裝修。去年多了一個新興趣,很想入手二手家品,或者經過垃圾房時看到很新淨、很好看的凳,便拿回來改造翻新。這也是手作的一種,我對手作依然充滿熱情。完成四場演唱會後,希望可以做多點令自己開心的興趣。
X : 你似乎很享受手作的過程,比如是種菜?
P : 我喜歡種菜,也喜歡織東西⋯⋯總之喜歡製作一些獨一無二的東西。手作的力量就是這樣。而且我喜歡的手作不是很工整的,而是有點「岩巉」或隨性一點。越隨性的東西,便越覺得獨一無二。所以我特別喜歡很隨性的手作,譬如潑墨和不規則的陶瓷。
X : 追夢過程的十四年中,很多樂迷從你的歌曲感受到你是很熱血的人。熱血對現在的你而言重要嗎?
P : 熱血依然很重要。希望自己無論到甚麼年紀都能保持這份熱血。我很容易對一件事感興趣,很想拆解它為何會這樣,織東西、種菜也是。而且當我沉迷做一件事時,就可以忘掉世界,例如可以連續多天在天台種菜。
X : 在這個世代專注做一件事很難,你遇過這個困擾嗎?做創作的時候會分心嗎?
P : 我專注做一件事時頗不分心的,例如拿起針線織東西,即使很睏,但不知為何拿起針線便會一直織到天光,很想快些完成它,快點看到成品,所以挺專注的。我是可以完全放下手機的人,但當沒有一件事能讓我沉迷下去,我會慣性玩手機分心一下;至於創作的話,有靈感時我會很專注,但寫著寫著開始想不到時,便會馬上放下,不會讓自己繼續勉強下去。
X : 你曾在以往訪問提過自己很難寫出很跳躍的歌曲,創作時偏向寫勉勵自己的歌詞,現在有改變嗎?
P : 我可以寫出開心的歌,只是這幾年歌曲內容比較沉重。因為構思用一張專輯去包裝歌曲的時候,我們要考慮開心歌會否不符合整體風格。我構思過很多比較清新、輕鬆一點的歌曲,例如關於個人成長或者和家人的關係。我希望完成《念》之後可以慢慢推出開心輕鬆的歌曲,讓別人知道我也有這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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